萱言文字浮現的暗湧

7月2日2004年

《『水平尺眼睛架』有感》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6:37 am

看到網上[路過的](游牧人)一段文後有些感觸。
[那是由Dr. Oliver Sacks收錄其病人個案寫成的”The Man Who Mistook His Wife for a Hat”中的其中一個病例:

某天,在St. Dunstan 診所來了一位叫MacGregor的木匠他跟醫生投訴說,四周的人都說他『走路像比薩斜塔一樣斜塔一樣,再斜一點就要倒地了』,但是MacGregor本人卻完全感覺不到。
結果醫生將這位木匠走路的姿勢用video cam錄下來再在他面前重播一次,木匠才驚覺自己的走路姿態真是斜得可以,但他卻完全感覺不到!
於是這位失去了平衡感的老木匠久久的沈思,然後向醫生問道:做木匠的通常都有一個水平尺量度斜度。其實人腦中是不是也有個水平尺?醫生點頭。[那這水平尺是不是可以被帕金遜症弄壞?]醫生再點頭…
老木匠再問『因此,我不能用腦子裡的水平尺,不能用耳朵聽,但是可以用眼睛見哩』然後,木匠試試將頭轉到一邊,說:『景物還是一樣哩…世界沒有傾斜了』
然後再望向鏡子,說『我現在可以看到自己傾斜了,但是我總不能把鏡子帶在身上…』
木匠繼續專注地沈思,然後突然醒悟過來 『明白了!對了,我不用鏡子,我只需要一個在我眼前的水平尺就可以了!』於是木匠除下了眼鏡研究著:『比方說,就在這個眼鏡上架上一個水平尺,那我就看得到我是不是傾斜了。起初有點難,但之後就會成為習慣了吧?』
結果Dunstan診所開始開發這個類似『水平尺眼睛架』的新玩意,在幾個星期間,醫生讓老木匠試試不同的設計,最後終於製造了一個原型。……]

先哲說:人是萬物尺度
那人只有通過別人,才驚覺自己的走路姿態真是斜得可以,而他本人渾然不知!
可見人可以是衡量他人的尺度。
有的尺不可見不可觸,卻實存。比如有人將生活尺度定為[有用]、[無用]二種,情感的尺度是[有情]、[無情]… …
也許尺不跟人計較,人用尺跟自己計較、他人計較。

N年前只懂圍繞一種煩惱,寫些 “你的眼光像一把尺子,她們是各種刻度,你來看我,量我,然後我又是一種刻度。”(《等待也是一種陰謀》)現在盡可能僅被[事]圍繞卻不被舊尺度拘泥。
在這過程中,只將事件當尺度並不足夠,還應對著這些尺度思量。
思量是一把尺,定位了你的心,進而定位你的行為。經過這尺度丈量,你還是你,但心不再是那顆心了。

要實現老子所言:[孰能安以動之徐生?](誰能喚醒僵死的使之漸漸復生?)針對一個人的心智而言,只有自我的更新方能做到。我們不但要經得起別人度量,還要懂得以自己為尺,百尺杆頭再進一步。
一個人可以成為衡量他人的尺度,其本身己為一種尺度。這時候,尺度與他的關系是:[魚在水中,水在魚中]。作為尺度的真君子要[曠兮其若谷],因為虛懷若谷是大[無]而[有]的尺度。

我想,高遠的尺度是被稱為[道]的。
如何尋求這把比『水平尺眼睛架』更玄的[道尺]?
“道可道,非常道”。道,如果說得出,就不是永恒的道了。
我們往往也就只在尺度的尋求道路中,而尋求本身或己漸成尺度的部分。

7月1日2004年

《用雕塑形容你》

Filed under: 生活速寫 — 萱言 @ 11:50 pm

1.
某天發現一些堆放某處的文字,那樣的夜晚,它們看上去很溫馴。並非完全的精品,但是我竟開始寵[你]。這發現讓我在很多個深夜消耗時間,努力搬動字詞,也架起一堆堆句子的篝火。心靈一旦被你的文字塗炭,內心鼎沸。
字句之間摩肩擦踵,那個冬天不太冷。
有時我會困惑,[你]憑什麼讓我留戀?樸朔迷離?某些話題上的救贖?還是這種超時空的相認,是對我現實生活的救贖?

…放棄自我追究。只要看到你文字中閃動的澄明的凝視,我心就異常平靜。
心花怒發,媲美煙花。

2.
後來[你]引見了另一個[你]給我。
那個[你],尖銳、酷、串…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機靈鬼。但我依然寵[你],所有舊尺度丈量出的尖鋒,都在我微笑的注視中夷為平地。
並無償試過打探、虛構[你]的實體。只懂用莫明奇妙的寵,寵[你]。[你]是因為文字讓我寵愛的第一位。
在時間荒瘠的曠野,我對[你]的感覺,一天天傾注下去,就像天賜的一個模型,只有幾條精神象徵的線條,而我將它塑成了雕像。

一座現代雕塑,最簡單的表達裡有最複雜的含意。
一切感悟,與它有關或無關。
再發現之旅才是故事的續集。

3.
事己至此,仿佛己成定局。
我要不要追看[你],[你]需不需要不斷出現去印証:你存在!
都己不重要。我不將你固定在理解範圍之內,你可以在超逾我的理解之外,鮮活。
見不見面己不重要。
雕像己深植。

沒有你的夢的從恿,我們可能不會見面?
你說做了二個夢。
第一個夢,夢到[我]。行駛的旅遊車上,播著[我]的宣傳片,放映完,在眾人掌聲中站起身…素未謀面,你在夢中認定是[我]。
面對面,夢醒的你說不清[我]的面孔,但當時是清楚的。
第二個夢:很多曱甴到處爬…
… …
有人向我傳授過:說謊、擅變是女人[專利]。
突然想用用這[專利],改變主意,不寫了。
4.
我承認很多時候都自欺欺人,在[自欺]前提下,才能[欺人太甚]。(甚,當然是[甚好])總想自己筆下的世界是美的,正如畢加索所說:[每當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我就會用自己覺得最好的方式來表達]。
與[你]再認識的過程,是個新旅程。

每次旅行,最津津樂道的東西,往往是行前的幻想與行程結束後的回味,當中的細節往往需要更多的[重逢],才生出更多親切。
比如,某天你看到一幅風景、一段文字,然後你會在心中低吟: 噢,那裏我去過,噢…想起…
[噢],己是確認。

網路中的[你],我自以為是的[你],以及眼見的[你],讓[你]成為你。
很高興認識你。

然後呢,就留下這段空白吧,用達利這幅< 腦中充滿雲的人>來標記你。
……

……
文字己讓我們親密無間,其餘表達都是累贅。
天橋底的道別,沒有握手。
5.
[我們應該把所見到的賦與名稱,應該稱呼它們你所認為的名稱。這樣,就夠了。]這話是晚年畢加索對自己沉醉雕塑的解釋。
此時此刻,這句子成為我用雕塑形容你的旁注。

為了我們成為那群人中,某程度上,互知最多的人。最後輕讀泰戈爾的詩句:

[明月說:我的清輝灑向了人間,雖然我身上有些許汚斑。]
[你離我有多遠呢,果實呀?
我是藏在你心裡呢,花呀。]

世間每一次花開花落,也不只為了太陽只為了結果。
只要風起時,還會有雲湧,還會有浪花… …
這樣,就夠了。

算是續集的:《昨天今天下雨天》

6月30日2004年

《我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生活速寫 — 萱言 @ 5:57 am

7.1為何要上街?
1,要政府改善民生
2,要政府真正做到問責
3,希望還政於民
… …
遊行,是一篇以人為字的檄文?上街去之前你能肯定:[ 我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麽]?
[吠]出自己的欲求,先要落實你有噬咬問題的牙。
與其問:你會去遊行嗎?
不如問:你為何去遊行?

其實我不在此談政治。
我想說…各樣選擇面前,你能確定:[我真的知道我要什麼]嗎?

假如時間是一條河,種種事情是河魚,像等待去安排選擇的事項。如果你有自主權,就如同手上握著魚網,你可以憑自己想要去打撈。即使未償所願,過程充滿憧憬。
正如老子所言:[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天地是永久存在的,天地之所以能永久存在,是因为它不是为了自己的运动变化规律而存在,而是万事万物运动变化规律平衡的集合,因为他是和谐平衡的,所以它能够永世长存。(http://www.zxuew.cn/daodejing_7/)
快去知道[我要什麼],然後去守獵所要,因為時間是逝水,從不回頭。
選擇,在此心態下,成為最佳的一種生存狀態。

但,[我真的知道我要什麼]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知道他/她要什麼。
[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老子又指明:大智者將自已考慮於後,反而會占了先,保全了自己。正是由於無私而成全了他的私。
天翻轉還是天。

知所要,不能得所要,痛苦。也許有的事,我們不知道要什麼,得到些不如意,反而可安慰自己:沒關系,我還沒有真的去選擇。
但,這是消極的,我更贊同積極的方法。我們積極去選擇,去實現選擇,也許跟藍球場上不斷徒勞地舉手一樣,抓不住想要的球。只是連這動作都不做,球到了你面前,你還懂快手嗎?

[我真的知道我要什麼],這句話也會讓人跌倒。因為凝固不變的東西,因有其形而定形為大地般固執。不顧實際情況的固執,也非好事。
地翻轉還是地嗎?

不同情形下,[我真的知道我要什麼],才是實用指南。

6月29日2004年

《香煙。火機。男人。女人》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6:22 am

火機、香煙擺不擺在一起,也有一種必燃之必然。
一個火機,一生的作用就是去引燃,它的導燃本性,一觸即發。可以不斷故技重施,點燃一支又一支。關于那支煙怎樣燃下去,取決於那煙的種類、品質。它全神投入過的只是最近距離的接觸,其餘的事,由它而起卻非它所控。
正如一個男人的行為。

一支煙,一生重要的價值體現於終被燃點,昇華脫世輕煙。燃燒是美麗,也是毀滅。在出廠日子淺時,能被好牌子的火機點燃。凸顯了它的品牌,也些許燃燒的艱澀。即使燃得越裊娜越接近毀滅,即使過程很短,有關過程的回味,竟長遠地遺留手指、嘴唇、甚至深入了內部。
正如一個女人的情緣。

( 2)
男人興之所至,點。抽。換另一支,照舊點。抽。只是男人的習慣。而每一支煙,終會擱棄于煙灰盅。無論品嚐前,被那人的手如何不舍,如何珍惜。一支煙可以燃燒的部分早己限定,有人意猶未盡抽過濾嘴嗎?
一如青春也會被界定。男人一旦學會抽煙,煙總是要繼續抽下去,煙總是不缺。世上不斷有新的更新的選擇。
不是煙選擇了怎樣的手,用怎樣的方式燃燒,是怎樣的手選擇了煙,以怎樣的方式去完成煙的過程。

女人碰上怎樣的男人過怎樣的生活是命運?
男人碰上怎樣的女人過怎樣的生活是選擇?
( 3 )
有人總在煙頭的火未及烤手前,早早脫手。這種抽煙方式,保留部分不徹底燃燒,阻擋了傷害的漫延,逃脫了最後一段避無可避的灰燼。
嘎然而止,總帶點慣性的衝力,欲前進一步卻無力再進。像一口煙氣在空氣中,無力再走,纏綿徘徊… …
也許,燃燒已然開始,創口已然形成,只有傷口覆蓋傷口,才找不出最初找不出最終,直到傷口覆蓋下,重塑另一張清淡無求的灰面孔。
每段生命都是世界唇邊的一支煙吧?註定要燃燒的。避與不避已不重要了。生存得燦爛與沉寂,也只似煙,忽明忽暗地探索,也只是一種生存罷了。

邊燃燒邊感到燃燒的灼痛,這也竟是女人之為女人了。
剛抽完按捺不住又再伸手,這也竟是男人之為男人了。
(4)
女人也抽煙 。
夜,太深了。
煙,忽爾大膽忽爾隱晦的表情,只是夜一點點的點綴,甚至不能恆久如一顆星。無法篡改夜的底色,最終被夜染色,一遍漆黑,一般地黑下去… …
天下烏鴉一片黑的時候,煙、火機、男人、女人…混淆不清。
夜,天地同色。
色,也太深了。

6月28日2004年

《溫柔雙城記》

Filed under: 學習備忘 — 萱言 @ 5:58 am

這是一本[教]不嫁女人愛上自己的散文集。
有張曼娟行走在臺港二地時,很多跟[單身女性]的有關的見聞。應該更合女讀者口味,特別是我這種對戀愛與婚姻都不執迷的女人。
撿拾書中一些句子:

[愛上軟弱的自己,愛上不美好的自己,愛上挫折困頓的自己,愛上不肯放棄的自己。
愛上自己,便是悄然安裝了一雙幸福的羽翼。]

[一直以為幸福在遠方,在可以追逐的未來。…後來才發現,那些握過的手,唱過的歌,流過的淚,愛過的人…
所謂的曾經,就是幸福。]

[究竟是因為人們匱乏,才渴望蒐集?還是貪婪的蒐集道致了匱乏?]

[一個人若能在單身生活中安適自足,便有很大的可能在婚姻中悠遊自在。]

[婚姻當然有其必要性,但是,在那百分之一的人未出現之前,我寧願單身。]

[愛了就一定要得到,付出必須有回報,那不是愛,只是多餘的精力發洩而已,應該選擇搏擊或者打獵。]

< 古今全人武則天>篇文倒有新的落筆點:
[武則天何以能夠成為獨一無二的女皇帝?
大抵是因為她的情欲生活,始終保持在飽滿充足的狀態之中。]
[她依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選擇自己想要的男人。全然自主,不必壓抑或虛偽,因此,也不沉溺。]

《血刀子前的征服》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4:57 am

令人髮指的暴行,舉世震驚… …
在伊拉克武裝份子手下,南韓人質33歲的金善逸哀嚎,美國平民貝格異常平靜。他們無辜地慘遭砍頭之虐殺,表現的態度迥異。
抱歉以這例子來開始我的話題。無意對死者不敬,只因為這是很鮮明的例証。
我自問:在厄運這把血刀子面前,可會懾服其淫威,儀態盡失?當生命就快轟然坍塌,會如何面對?

喜歡看西片,生死邊沿,他們仍幽默笑談。要來的終會來,你的哆嗦可以抖去什麼?
也許害怕傷害比傷害本身更甚。只顧深陷恐懼,可能會錯失拯救自己的良計。
可能不同血型不同性格,有些根據。近70%的美團人血型就是B型…在墜毀的飛機上,美國人與家人的道別是:[要記得,我愛你],不斷的[我愛你]。被困在世貿大樓的一個女人,給丈夫最後的留言也是[我愛你]…
B型血的我,選擇勇敢樂觀面對一切厄運。

假如你不能力挽狂瀾,那麼在最後的浪尖,請做最值得做的事,盡可能。
當然,我更推崇在思想上,於每一天都懸掛一把血刀子,每天都去做當下最想做的事。請計劃自己的生活。計劃是玻璃護牆,倘若不足以讓你僥倖,至少嬴了些預算的鎮定。當玻璃破碎,也許你來得及護頭。
做一個懂得策劃自己的人,是對身邊人最好的信心饋贈。

適當的危機意識,那是你對抗[血刀子]的刀子。如果我們一早告訴家人何處有保單,立遺屬(如果有資產的話)。無論何時[血刀子]避無可避,我們都可安然面對。那時候,我們也只需要說[我愛你],來不及說也沒關系,在我們留下來的一切安排中,家人自會感受到那份愛,那將是我們送給親人的最後的禮物。

如果你在思想上己將自己磨礪成一把刀子,最好不過。
刀子征服刀子,是對生命的力祭。

6月27日2004年

《痛失》

Filed under: 生活速寫 — 萱言 @ 2:35 am


原本一整天都應很愉快,下午聽了個講座,見了些親近卻從未真正相見的人。幾個人一起吃東西,相談甚歡。直到走出食店,聽了一個電話,心就沉了沉。家中又出事了,又! (more…)

6月26日2004年

《等》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2:35 am


香格里拉說香格里拉即是
燈光說明亮再明亮的燈光即是
過客來來去去說自已即是


下午五時的腕表說十七點鍾即是
你不走來仍舊不走來說
你即是被等待那人



熱朱古力退燒了
侍者望來望去的眼光
時鍾擺動
書中的字被我目光的牙齒
顆顆咬碎
放空碟子一般僵陳餐桌上

等待
是[竹]在心[土]裡[寸]寸
長了 長了

6月25日2004年

《 隔夜的眼淚》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3:56 am

音樂幽幽,引來記憶那尾魚遊近:你俯頭我胸前流淚,為某個話題。

淚水讓你重回到水似的女人的故事。她由一個男人的肩臂浪花飛濺 ,躍到一個高度成為有名的風景。

我害怕愛妳..遲早妳也會離我而去。當我用吻掩盖你的舊傷,你這樣說。
你的淚痕幻成冷氣機的一股冷風。

醒來,聽不到你遠去跫然的足音。
因為你預言的我們的故事,心開始滂沱。

快樂像一張疏網,漏掉一些耐受過寂靜的 細膩。
男人的淚水經過歲月的手指拂拭,仍釘死我的柔情, 于某日某夜 。

曾經誰為了誰誰又在誰懷裏痛哭,都風乾了。
誰躺睡的身影成為誰心裏揮解不去的疙瘩 ?
誰的唇印將會蠶食了那個唇印?

聽不到你遠去跫跫然的足音 。
也要睡了吧 ?
睡過了也就過了吧 。

6月24日2004年

《念頭愈冷愈結實》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3:24 am


燒多年的情書,不用多年的火。
然後你就說日子過去了就要過去了,這時候流淚是註定的情節。
火從各種角度潮汐一切。
信紙以浪的姿態扭了幾下,面孔就開始陰泠。
你目光成合理形狀,印証語言大面積焦黑死亡。

信在你點之火上飄飛,如一群傷感的黑蝴蝶。
過去的字在你手下想站立與你對話,最終都承認了火是一種高度。
舊話盡在你手掌中落火成灰,去矣去矣。
街頭飛奔的孩子撒落一地石子,你償試以石子的方式破裂自己。

逝者如斯。你流淚自已的雙手是最後一雙不飛之蝶。
恨是層層的雲,一頁頁都翻過去了。


你睫毛藏不住的黑太陽,升于你落於你。你養了N年才飛之蝶,生是蝶,死亦蝶。
隨你摘一段揚柳岸曉枝也舞不起誘惑,總這樣幽幽而去,撞死於時間之壁。

風亂的長髮為何不為多年前的陽光,燒成幾截雪中之炭?
才下眉頭之時,你深埋了往昔的情人,他成為一粒種子,成為另一段生長的起因。
火是最後的讀者,它讀過的一切最終冰冷。
念頭越泠越結實,你強壯地經營自己,成為自己的太陽、星星、月亮… …

[後記]:
2004.7.26日己將此詩送贈一位幫助過我成長的學長。
他是第一位認真回應了我這篇文的人,雖然詩的成因與他無關,但,此詩讓我們撫摸到彼此的傷痛。
他的讀後感在《餘音裊裊》一文中。

《給自己的生日書》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生活速寫 — 萱言 @ 3:22 am


曾在20歲那年寫過篇文,賀自己生日。如下

《二十年不見你有光》

生日無燭也還是生日,你數過20盞燈後就沉默了。何時開始,壓縮你的不再是黑夜?20塊歲月方磚支離破碎,深鉗於你。於你心緊縮間,刺痛。
女子的成長不是驕傲而是一種悲哀發現。何況生命自誕生之日起,註定是賽場外那道白線。

自男人開始在眼中以數字之差,改變了高度,你開始爬山。還自以為所選擇是極頂泰山。
自世界開始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海蕩然了似夢似真。你方明白轉眼之間,眾山皆川。
今天走廊通到彼時的山頭,仍有的旗語吶喊的卻不是你所畫那一筆。
色彩人生還給你一雙灰塵塵的眼睛,於你帽端蛛網遍佈過去的浪跡。
之水反復吟唱的不會是你,上帝作為一塊麵包,只在你饑餓時想起。

把深處那季節留給那扇固定的門,當你心你意轉動這份愛,無數模糊的臉構成一個人。
當你疲憊的時候,門開了。酒瓶卻空如你無可奈何的雙手,你已不再是那杯可飲之美。
頭髮是另一種醇香的酒,在他一握之間,柳枝自指縫一落為三千丈孤水。
你不必評價該與不該,一千種假設都是流水,載舟的卻不是那人。
覆舟的水,在你眼裡,何時讓臉頰體會陌生的冰冷?

過些日子捲簾西風就要走過,你總這樣想,想你是無意間翻皺的一頁。
只恨無謂的嘆息不肯相信,合上書頁你就很美。

~~~~~~~~~~~~~~~~~~~~~~~~~~~~~~~~~~~~~~~~~~~~~
這次完全沒有修改舊文。
原來20歲那年,他向我示意:[讓我的丘比特之箭斷在你手]。(”門開了”)只要我接受,他會要求分配來我所在的城市。
但是我拒絕了。竟然拒絕了!拒絕一個自己暗戀的校友(學校學生會主席、有7成似劉德華),一個清華大學電腦系畢業生…簡直瘋了。
然後,他實習時跟同班女同學拍拖,工作三個月後跟她結了婚。
這是我覺得最襯他的生活。
我只要那句等待己久的: [讓我的丘比特之箭斷在你手]就夠了。
那麼,他永遠是我心中完美的初戀情人。

人一生中總會有一次,因為愛而覺得自己卑微,配不上他/她的光環,決然而退,讓其飛翔吧?
多年前,那沒有邁出的一步,換來天空般遼遠的追憶。換了今天的我,還會如此選擇嗎?
會,依然會。我因此為我。

6月22日2004年

《祝福之外的》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生活速寫 — 萱言 @ 5:52 am


N年前,5月6日,寫了首詩賀友人生曰,沒寄。稍作修改,記錄如下:

1.
日子以五月的睛朗提醒
祝福要掛上嘴角
被眼睛追住不放的天空
撒一陣風說
二十一歲很驕傲

世界推窗而笑
縱有時間之鐘錶捏住我的
手腕
祝福亦回轉成坐鐘的臉
開始顫抖走動

在聲音的雜草中
只有這呼喚是靜如土地的

2.
你的眼裡有一片閑人免進的
天空
始終拒絕一個身影成為你的
旁枝
你不斷地生長慰藉與力量
眉間有鳥飛遍你時
鬧哄哄的故事自額頭
一直一直退出你身體
你的世界沉靜如此
除了風知道你失落過
地平線寬厚的手掌感覺你
愛過 恨過 幾乎走到過
在故鄉
有人手裡捕捉住的只是你的
名字

你的視線是遠海裡那一片

天外那一片天
只把沉默留給海灘
蒼白留給三峽流水

你喜歡爬山
扯一條山霧繃帶隱蓋你的
哀傷
於是
你的幼稚只殘留髮上
有風
幾絲髮絲正撫摸落陽

沒有沿襲眼睛的狹隘
即使眼睛還在蒼茫中
你依然在生日賀卡上
畫圓一個笑,并將內容設想成
一朵浪花
白雲會把你的眼睛轉移到何處
當風乾的日子盯住你
沒有多餘的眼淚
這就是你的風格

頭上頂著夜空
你寬容的笑是清醒後的清醒
誰能解你
除非
讓眼睛走進眼睛不再轉身
書與牆之間
你周旋著打磨著四周的友人
你旋轉著
一半是過去之你
一半是未來之你

3.
想那山霧己被你瀟灑成
一張白紙
寫與不寫
你都永遠
文字等不等於文字之外的東西
望你
望你成窗外的
風景

[後記]:
我有一套記憶清理系統,一旦下達了[清理]指令,有的事就短暫或永久封存。(女人在這方面通常是殘忍的)
當我翻出這篇舊文,很花了些時間才拼出事實:
1,我掙紮了很久才祝他生日。
2,對他的記憶(就算我應之以冷,竟也寄卡賀我生日…)
3,[一張白紙]代表沒有開始,無始就無終就[永遠]。[窗外的風景]當然是我移,景就移。
最後竟沒寄!還認為是對他最好安排。(好陜隘,好似男女關系只有一種。)
再翻看,主要是將現在與N年前的文筆思路比較比較。結論並不樂觀(雖然有做些微改動)。目前的思路清晰些了,文筆無進步,甚至走不出舊框架。沮喪。
為了打倒沮喪,我可能要地獄式訓練… …

6月21日2004年

《像西西弗斯推石頭》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5:40 am

希臘神話中有一位西西弗斯,他每天竭力把一塊巨石推上山,但往往一到山頂,巨石就滾下來,直落低谷。於是他不得不再作一次努力,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推上去,滾下來,形成了一個無限期的苦役。

如果將這塊巨石當成人的情意結,你會發現人們對於這[苦役]樂此不疲。比如功利比如愛情…
如果將這塊巨石當成生活的化身,日出而作日落而[棲],何倘不是西西弗斯推石般循環,即使你做與不做,世界的定律依舊,你不得不。
如果將這種西西弗斯的愚勤當作毅力,我們可以安慰自己,價值在過程中體現,結局如何取自你看事看人的角度。你可以盡力渲染,巨石推上山的壯觀,你可以樂觀地認為巨石之所以滾落山谷,也就是為了再次印証推石人的神力。
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意是那塊巨石,每次低回,都有一位我的[西西弗斯]會推動我,永不放棄。
而,如果文字成形的時候,也就是石頭,(能夠是有份量的巨石最好)那麼,我竟也願意做一位[西西弗斯],努力推,然後接受它終必歸於幽靜處的宿命,又推。

在簡樸的故事裡,我找到通往現實世界貼身的線索。
然,這傳說中隱藏的[慣性]二字,還昭示了什麼?

《第六隻手指》

Filed under: 學習備忘 — 萱言 @ 12:25 am


吸引我的是書中第二輯< 文藝評論>。
[問起身為小說家的文學觀,他說:最終的關切還是人性!]

白先勇

6月20日2004年

《顧城跟雷米的英兒》

Filed under: 學習備忘 — 萱言 @ 11:44 pm

找到這本書簡直不異於尋寶小成。它靜躺在我父親的書架角落,因為封面引我好奇。翻下去,嘩,竟然…竟然是詩人顧城、雷米遺作,他們唯一的長篇小說。
1993年11月出版 (定價8.20元!)
詩人寫小說,除了精美還是精美。

整本小說的情節就像狂風暴雨後滿地的落葉,各是各的,只因為樹的緣故,統稱為[這棵樹]的葉子。顧城跟雷米(被他用利斧劈斷了頭的太太謝燁)第一部也是最後一部長篇小說是不成功的。我斷斷續續花了很多時間去看,也只算是仔細地看完了三分之一。 (more…)

《數星星的人》

Filed under: 生活速寫 — 萱言 @ 4:29 pm

近來,用了很多時間在網絡中磨蹭。找到這樣一幫人:
肆無忌憚地戲謔、幽默地高談,甚至孩子氣地抱怨給人砸掉星星,他們。
各討論區通常都以星星計分,五星最高。
這群[頑童]每逢被人砸到變二顆星,就會糾群結黨捍衛他們的星星。非常有趣。江湖義氣之中又有學童對分數的執著。追看他們像追看都市童話版故事。茶杯中的風波。
我暗自稱呼這幫Xocat人為[數星星的人]。

他們對話中閃耀的機靈,勁似星光。為了追溯這些星光的源頭,我也會去他們的BLOG打探。
幾乎每晚,我都會忍不住去[偷窺]數星星的人,他們留下的足跡,蔚升為供我暸望的一小片星空。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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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也有一匹“特洛伊木馬”》

Filed under: 電影觀感 — 萱言 @ 4:32 am

看了電影《木馬屠城》。該片重現了一場西元前十一世紀古希臘名垂千史的戰事。場面浩大,打鬥緊張,讓我捏一把汗。同伴見到男主角布萊德彼特飾的阿基里斯肉帛相向,悄聲問:[掂唔掂?]一幅肉緊,笑得我。
部戲有很多焦點,我只想說說那匹木馬。
那匹特洛伊國王以為是神賜的木馬,是阿基里斯吃准對手心態,特製的殺器。正正是這件本以為是神的禮物的木馬,讓固若金湯的特洛伊城淪陷。

在戲中,木馬是內藏敵手的戰具;生活中,木馬是表面美好內藏危機的象徵。
我看到英雄心中那匹虛榮的[木馬],攻陷了他本可沿襲的長命百歲兒孫繞膝的寧靜的生態。
環看蒼生,我們看到有人因太迷太信[天賜],變成愚蠢的受害者。
也許是[美麗]讓我們不肯不想不能設防。

而愛情,具有根深入泥土的酣甜表像,卻有瘋狂的破壞力。為了愛,特洛伊王子搶奪人妻,成為戰爭導火線;為了愛,阿基里斯忘我營救心上人,讓人有機可趁,射穿腳跟…英雄為愛[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愛情,有時也就是一匹[特洛伊木馬]。

也許,有破壞才有重建。無以破無以建。你可會為了建一個自己的伊甸園,揮灑時間的金幣、讓自尊被溫柔之箭洞穿、任虛榮委地平淡如草般過活?
并非人人有勇氣牽一匹[木馬]進駐心府,在愛的國度。
從某個角度講,每匹[特洛伊木馬]都是因應每個人的[死穴]而誕生。
從某個角度講,你心中可能也有一匹[特洛伊木馬]… …

6月19日2004年

《情書 。問卷》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2:50 am


男生有了新女友。但剛分手不久,某天,又走近女生身邊,又拖了她的手。這個簡單的親昵在她心中掀起大浪…
她給那舊男友寫信:
[孩童時代就喜歡問問題,非常不討父母歡心。在別人眼中一目了然的事,總問為什麼?為什麼?父母認為小孩笨。
笨小孩長大了,成年人的軀殼內還是那個笨小孩,口中不問,心中總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以下是笨孩子自問自答的問題,請在每個問題後面用(YES,NO,Unkown)幫助笨孩子找出最合身的答案,從你自己的角度。

1,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分開後還會再次走近嗎?
不大可能。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會輕易放手,可鬆手就代表不愛。( )

2,如果一個男人表現好象要走近的樣子,想複合嗎?
通常不是。他應該只想重溫體溫而己。如果你不信,試一下讓他得不到,他很快會轉身走。( )

3,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分開了,有另外一些經歷後,或者發現以前女人好而回頭啦?
誰最好並不重要,問題是:二個人可以分開就証明他們之間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回頭?問題仍然是問題。( )

4,如果直接問男人為什麼再次走近關心自己,他會坦白回荅嗎?
會。男人很清楚他要怎樣,當然前提是二人清醒的情況下,如果你們已抱在一起,還能問清楚什麼?( )

5,什麼情況下有[重生]機會?
彼此喜歡,只是因為某些問題分開,如果他們肯坐下來談論那些問題,共同排除問題,不是不可能。
需要決心、耐心。( )

6,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男人、女人會先考慮重拾舊歡還是開始新償試?
男人不會放棄試新。女人會因為念舊先考慮舊歡。
沒有人喜歡對方沒有選擇而選了自己,有選擇但選擇彼此才是認真的開始。( )

7,為什麼不能放棄分析,全憑感情,想做就做,愛做就做呢?
如果不能訂好路線,只能重蹈覆轍,只算一次惡性循環。( )

8,男人如何看待性與愛?
有的性可以不愛。有愛就一定想要做愛。一個不再肯跟對方做愛的男人,基本上可斷言他己不愛。( )

9,男女分開後還能做好朋友嗎?
女人通常不會想做好朋友,女人對好友定義是分享私隱,分手男女不能談各自的感情生活,無從分享。
如果可以間中上床,吃飯行街,噓寒問暖,不必承擔責任,感情上自負盈虧,每個男人都想要這樣的[好朋友]。( )

10,有沒有[什麼都是,什麼都不是]的男女關系?
不合邏輯的結論不存在。因此[什麼都是,什麼都不是]的關系就是不存在關系。( )

11,承諾是對感情簽下保用合約嗎? 合約的約束力是雙方的。也有違約事件,肯承諾卻己代表當下的誠意。[沒有承諾的壓迫,愛情的橄欖油永遠也無法榨出,愛來自在奉獻和承諾中共度生命的每一天。]
因此彼此一定要有承諾。( )

看完,你可想知道那男生的回答?
感情問題可以用答卷解決嗎?

6月18日2004年

《傾倒的樹》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4:22 am

“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 泰戈爾

某日十號風球,逆風而行。
在阻力面前努力[推]自己前行,感到迎面的阻力,也感到自我的份量。

走到大廈門口,颶風將我吹至倒退,趕緊抓住大樓按密碼的石柱。
有時憑一己之力,問題無法迎刃而解,可以有人有物假借,最是幸運。

沙發上坐下。那一刻覺得密不通風的房間,溫暖、安全。
自閉,有時確是避風的良方。

風球過後去碼頭乘船,見整排樹中有幾棵樹傾倒在地,樹根外露。莫非風也有偏愛?唯獨東南向的樹[受寵]若驚?其後方知,為防患未然,有意讓其傾倒在先。
人,何嘗不是如此去取捨,為了…舍去一些享受、一些情感、一些… …

拔起的樹仍可歸位。鬥轉星移,人走不回過去。
生活的路途上,危機意識也曾讓你舍去過什麼?
某個可能非必要的舍,多年後仍酸楚。那些酸楚如樹苗伴時間生長,根亦是枝,枝亦是根,總有幾回將你絆倒。
時有隱痛,如果你心中有棵傾倒的樹。

6月17日2004年

《李敖談男女》

Filed under: 學習備忘 — 萱言 @ 7:05 am

1999年6月出版

< 女作家,做什麼?>

除了燒飯洗衣服帶孩子,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不適合女人的行業,其中以作家這一行最不適合。
這可不是什麼“性別歧視 “,也不是因為女作家近來[好買],而撚酸吃醋的話,事實上 ,當今女作家一共分做三類:
一、是阿婆思春派 : 這一類女作家二三十年前開始寫什麼青春的夢囈、少女的呢喃,一直寫到自己已經雞皮鶴髮 了,還在夢囈呢喃個不停,好像隨時有一個俊秀的少年出現在窗前,看了叫人[起雞母皮]!
二、是歐巴桑心痛派 : 這一類女作家從小心理不健康 ,動不動就心痛 ,少女時偶爾心痛還惹人憐愛 ,如今已是人老珠黃, 卻還“三不五時 ” 捧心而痛,甚至為了一片葉子掉到臭水溝也會心痛半天,更叫人[起雞母皮]!
三、是老小姐新潮派:這一類女作家最為[好膽],專門寫外遇啦、畸戀啦、初嘗禁果啦、同性戀啦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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