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言文字浮現的暗湧

3月27日2005年

《光掃凈了陰暗》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12:30 pm

[前序]
一件事,二個版本。一個大自然版,一個電腦版。

因為有光,我們看到樹,樹葉動,我們看到風。
因為有光,我們看到電腦,看到我、你、妳、他、她、誰。
自身都不懂發光,比電腦熒光屏陰暗。因為還在睜眼看,我們還看得見彼此。
還看得見,因為有光打掃陰暗。

< 一>
大自然版《那一陣風》

從何時開始?風說不出,就像風說不出它從何處來。沒有永遠停留在原地的風。風之所以為風,它要感覺別人的動靜,憑別人的動靜它才知道自己存在。
感覺到了,風就存在。

樹長期跟自己的樹根、樹皮同居,窒悶,有了風,可以在沒太大的變動中,借風抖落凡塵,多好。
當一陣風集中在一處踱步,樹與樹枝椏互觸,很好看。樹與風之間的這種游戲實在有趣,但,即然稱之為[游戲],總有些吸引力,可以沉溺。強風信號懸挂時,樹才知道必須攆走風。但,用什麽攆走風呢?只有風能讓風在風中消失?
但,風說不出它從何處來,如何回去?

風原想得到葉子的追隨,意外地得到一些飛沙走石,枯枝… …風也失控。
風撞到樹與樹之間的肅穆了,痛到嗚嗚~聲。
樹堅守自己腳下的[戰壕],根越深,坑越深。

樹與樹腳下實實在在的距離,根深蒂固,不是風能改變。倔強的龍卷風,讓距離消失,同時也讓原先的畫面消失。
既然“形勢是最高內容”,就從形式上定位吧。各自是各自。
風漸停。樹漸靜。樹輕松多了,風來去瀟灑。

原來,最深的風中,點不燃什麽… …

< 二>
電腦版《眼睛是傷口》

在電腦的籠子裏,意識到自己陷了下去。一個投入的觀眾,當電腦是舞臺,忘了臺上那人的眼神不是對自己。

自以為懂得誰。
你的文字是有眼神的,我分明看到你望著我說話。她想。
我不明自我做過什麽讓妳有此迷思。他說。
一切不過是想像。想像中升起,想像中落幕。她對自己說。

閉上眼睛,我反而看到你與[他]之間重合的裂縫隙,不可能!眼花嗎?你不是[他],[他]不是這樣子的。倒退幾步,站遠了,立穩了,才醒覺自己才是那條縫隙。
我一定要走近你,我自身就成為你和[他]之間的障礙。於是,正如我想走近你,感覺是正確的,遠離你也感覺正確。

主觀臆想。

佛洛依德認為,[當人愛他人時,他對自己的愛將會有所損耗。]
如果他損耗了自己的愛,下一回會减多少愛的動力?她真的想知道他。

“花開,卻開自未開時。”那是二朵不同的花,知道嗎?
誰玩著自己的手指,心不在焉:“哦,原來花已開過了。”
站在原地,可以走完全程。

你看了《那一陣風》。一直看,直到時間過去了,窗外風减了搖樹的三分鐘熱情。你聽著音樂,恍然大悟:其實你們是從彼此欣賞對方開始的。
那麽再回原地,再次出發,只去欣賞。

誰會去觸摸名畫中的裸女?最終真正走近的只能是那個模特兒。當語言換衫脫衫,揭開語言的外殼,找不到[人]的存在。
最後只剩下名字:我=你=妳=他=她=誰,誰不能替換誰?

因此這篇人稱大亂,因為這是電腦版。

我、你、妳、他、她、誰,仍然睜著眼睛看下去… …
即使眼睛是傷口。
即使眼睛是不肯痊癒的傷口。

(同類話題:《心思如塵》


2 Comments

  1. 好文彩!推!

    Comment by 有意者 — 3月27日2005年 @ 9:53 pm

  2. 慚愧。腹稿比放上來的好。思路大塞車,差點爛尾。
    推?[推]字曾是我們為對方打气的指定動作。似是故人來,來自討論區吧?多謝。

    Comment by — 3月28日2005年 @ 12: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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