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言文字浮現的暗湧

7月18日2004年

《童話》

Filed under: 詩詩文文 — 萱言 @ 11:12 pm

下文是18歲時所寫,雖有很多初戀的真實,但我堅信那些真實只是少女的自以為是,故歸入到[捕風捉影]。
看得出那時期我深受泰戈爾影響。

《百年童話》

“講個故事,講個故事吧。”青蜓的翅膀沾著金粉,追著我“講個故事,講個故事吧,不要讓故事沉在心底,像山巔的遊雲永載著雨水的沉重。蕾只有敞開自己包裹的心,才會美麗。”
像山保留一層若即若離的清霧,以便証實自己,我靜坐了好久,當太陽就要黯淡的瞬間,我抬起了頭,“是的,是講故事的時候了。”隨即又不安地四頓,“但是我將自己委棄到何處去了呢?”
天空俯身看著我,表情複雜。

“我己經把可以保存的變成了灰燼,還有什麼可以呈現的呢?”
一個聲音回答: “獻上你心中最後的火炬,在今天點燃過去與現實的通道,然後,走進過去的房間,把你百年的沈默安放在那裡,火葬,死亡=快娛,燃燒=灰燼。”
我知道這個回答是我喂養的,於是開口: “這裡是一個…”
那個聲音又說:“你說完就不可再憶起,亦不可再言及,要緬懷就緬懷將來,要默數就默數淚的珠鏈,沈鬱的炭只能閃亮一次,這就是它的一生。好吧,你可以講了。”
我望著自己,頓了頓,終於說:
很久以前,有一個任性的小女孩,頂著頭上千萬丈沈默的陰雲,守候著中世紀的夢。哪怕紛飛的黑髮在風中燃燒,哪怕季風,侵蝕著願望。
她靜默著,在草地上劃著視窗,希望有一絲陽光照亮深遂的隱秘… …

白天,陽光的瀑流,輕輕擦試她的痛苦,然後拋下千萬根金繩,拴住她下墜的心。把她的願望托護在自己的深海裡。在光的汪洋,浪花飛濺,濺濕了她的委曲。但,潮水捲不來星光,夜晚,肌膚雖然唱著陽光透明的歌,把心的角落領進蒼茫的暮色,願望卻被埋在夜的深山裡… …
陽光是一個過客,它馳騁在夢的邊境,製造一個個夢,也驚起一個個沉睡。

(地面的草,因為尋求陽光,變得古怪可怕,草地上沒有長出一枚太陽,窗口失落在無望裡。)

她仍然固執地畫窗口,希望陽光是一隻金桶,打起滿滿的祝願,沖洗窗戶上的塵埃。希望太陽是一隻船,用金色的網織成帆,接納她問候的風。但她心緒的風箏,被樹枝拉住,飄帶斷了,夢幻與現實之間的黑絲絨飄遠了。

(抬頭望天,天空竟沒有一滴淚流出)
喬達莫悉達多“期”年之後清醒,他是大徹大悟的人。

她任憑風給陽光造型,做了最後一個夢:
夏日裡,陽光走來,代替注目的是火熖般的目光,不用解釋,這層含義己灼灼燙人。但,樹林脈脈地消融了他的熱情,小湖吞食了他的光亮,他收起了金繩,藏起了金帆,每一陣風都使他轉移視線。
最後,她拔掉了草地上每一顆希望,撐起一把逃避的傘,走向荒涼的異地。
沒有了。
再沒有了。
童話沒有了。

不過是18歲少女暗戀一個名字是X東升的男生,就將他當成太陽了。真是少年不知世界大,戀愛大過天。值得留存下來,因為它是最早期罕有的[長篇]。
最早最早的詩是15歲寫的,嫩得很。18歲那年產量驚人,整整有二本多詩集。
今天我的思想仍然受止嗽水浸蝕,唯有將這舊文,填補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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