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火機。男人。女人》
火機、香煙擺不擺在一起,也有一種必燃之必然。
一個火機,一生的作用就是去引燃,它的導燃本性,一觸即發。可以不斷故技重施,點燃一支又一支。關于那支煙怎樣燃下去,取決於那煙的種類、品質。它全神投入過的只是最近距離的接觸,其餘的事,由它而起卻非它所控。
正如一個男人的行為。
一支煙,一生重要的價值體現於終被燃點,昇華脫世輕煙。燃燒是美麗,也是毀滅。在出廠日子淺時,能被好牌子的火機點燃。凸顯了它的品牌,也些許燃燒的艱澀。即使燃得越裊娜越接近毀滅,即使過程很短,有關過程的回味,竟長遠地遺留手指、嘴唇、甚至深入了內部。
正如一個女人的情緣。
( 2)
男人興之所至,點。抽。換另一支,照舊點。抽。只是男人的習慣。而每一支煙,終會擱棄于煙灰盅。無論品嚐前,被那人的手如何不舍,如何珍惜。一支煙可以燃燒的部分早己限定,有人意猶未盡抽過濾嘴嗎?
一如青春也會被界定。男人一旦學會抽煙,煙總是要繼續抽下去,煙總是不缺。世上不斷有新的更新的選擇。
不是煙選擇了怎樣的手,用怎樣的方式燃燒,是怎樣的手選擇了煙,以怎樣的方式去完成煙的過程。
女人碰上怎樣的男人過怎樣的生活是命運?
男人碰上怎樣的女人過怎樣的生活是選擇?
( 3 )
有人總在煙頭的火未及烤手前,早早脫手。這種抽煙方式,保留部分不徹底燃燒,阻擋了傷害的漫延,逃脫了最後一段避無可避的灰燼。
嘎然而止,總帶點慣性的衝力,欲前進一步卻無力再進。像一口煙氣在空氣中,無力再走,纏綿徘徊… …
也許,燃燒已然開始,創口已然形成,只有傷口覆蓋傷口,才找不出最初找不出最終,直到傷口覆蓋下,重塑另一張清淡無求的灰面孔。
每段生命都是世界唇邊的一支煙吧?註定要燃燒的。避與不避已不重要了。生存得燦爛與沉寂,也只似煙,忽明忽暗地探索,也只是一種生存罷了。
邊燃燒邊感到燃燒的灼痛,這也竟是女人之為女人了。
剛抽完按捺不住又再伸手,這也竟是男人之為男人了。
(4)
女人也抽煙 。
夜,太深了。
煙,忽爾大膽忽爾隱晦的表情,只是夜一點點的點綴,甚至不能恆久如一顆星。無法篡改夜的底色,最終被夜染色,一遍漆黑,一般地黑下去… …
天下烏鴉一片黑的時候,煙、火機、男人、女人…混淆不清。
夜,天地同色。
色,也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