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日子》片斷
不是故事開始你才走了來
你才走了來故事就開始了
第一章 引子
[宋:
想你。這願望徹日徹夜醒著。
三餐。行路。睡眠。像那些與你一起的日子穿過的外衣,隨便披掛在靈魂之外,必要而不刻意。像風拂過草尖,留不住嘆息的痕跡。只是你,你的一切糾纏著我,每個生存都充滿水草的觸鬚,四方八面飄舞,感到你澎漲的糾纏,那是我想要的。
你走了有多遠了, 你的腳步聲為什麼還在我夢裡整夜回蕩呢?你走了有多久了?
我不知道。
只是寫著,看電視時寫著,睡眠的中間站下車,也寫著,或臥或坐或站都寫著。
我活者、想著、寫著。
紙格裏趕路的過程,讓我累,累得想起你,一片模糊。但只要提起筆來,你便又回來了。
這是我的,徹底的我的禮物,為你度身訂造的禮物,正如上帝為你度身訂做了我一樣。
不認真去想我所寫的故事在世界的街頭兜售,在世人眼裏開展覽。除非那是妳願意我做的事。 除非你一定要眾人的眼光鍍我一層光輝,才肯繼續牽著我的小手, 除非。 我們彼此在相依相偎中都散發陶器般圓潤的光,我的光襯得起你的,除非你想這樣。
這些紙張上蟲子般蛀食我心的句子我給了你,好嗎?然後我便是要拖著傾盡全部玉米的空布袋似的身軀出走了。一直、一直走進人們最熱鬧的生活內核裡去。像包子擺放蒸鍋上,漸漸熱騰騰了,冒著熱氣到生活裡去。我將推開你的影子,畫一個微笑的唇形,站在生活面前,對你,緘口不提。只把我的魂釘在這些白紙上,清清楚楚給你。像一個蝴蝶標本, 寄給你。你會感到它的翅膀那麼輕、那麼柔扇動空氣,也扇動了你愛情樹上的葉子嗎?
你回答我時,我已學會在花市,以別人那樣的面孔,講一支花的價錢。並且伸手像別人一樣自然地拿著,對那些近在手心的芬芳,很自然地不去設想,只是拿著。當你知那些花已是你的了,很奇怪,你就只會拿著不可能再認真設想了。
我會這樣子生活 , 因為你喜歡我那麼正常地過正常生活。
你不知道 ?
瑜儿]
幫她打印這份信的時候,沒想到今天要由我來幫她寫完這背後的故事。
我叫她瑜兒。
瑜兒是絛周身鱗片閃爍的魚兒般亮麗的女子。只是她游來遊去遊不出深圳河,深圳是她生平走得最遠的一步。
首次望著深圳機場的天空己在心底驚呼:噢!好藍的天,比我家鄉的天美多了。也就是那一刻,她立志要在這片蒼穹飛翔。她絕對想不到最終是這天空像扔一片羽毛一樣,將她一路扔下去,跌到深圳河的污泥裡。
整個過程中她都以為她在飛,不知自己在墜落中飛。
像她那樣的女孩的命運,像羽毛的命運一樣。好彩的羽毛會做成羽絨被、羽絨枕,擺放在舒適的家,像那些[上岸]的女子,當然有些人中間也會經歷[此岸]、[彼岸]的遷移。另一些羽毛會被塗上顏色做成雞毛掃,做些清潔的工夫,像脂粉重的風塵女子,清潔男性欲望的積垢。
上兩種羽毛多少也跟價值扯上點關系,有自己的定價。看過古董店老闆賣觀音工藝品嗎?:[這東西不是賣也不是買,(觀音)您只可以請,看您有多大誠意,隨緣。]而人類有多少誠意是不沾點金錢也可以表現的?最後不也是掏錢請走觀音!
買賣的高明處,在於賣的人覺得自己是用眼光、誠意得到的。像深圳特區很多感情交易。
瑜兒是一條放在魚缸裡,總有辦法引人注目的小聰明魚。
[敏姐,妳啊真是可惜了,不懂包妝自己。女人看女人,會說妳是天底下最好的那種女人,男人放過妳是損失。但,男人看不到啊,內涵跟外表,男人會選外表。在他們眼裡女人是花瓶,外表漂亮內裡空空不打緊,可以補救,抱在懷裡灌輸灌輸,或給錢去進修,總可以塞些東西進去,外表就沒得改。這事兒上面,男人蠻有生意頭腦。]她指指港姐掛歷,閃動著那雙讓女人也心悅誠服的大眼,[普通男人看到這樣的尤物,吃不到葡萄總會說,她真漂亮,不過一定沒什麼內涵。我反而相信混得好的女人,最初可能真的只是美麗、只是運氣好,但後來一定多多少少學到些那男人的智慧。]
[難怪我們的瑜兒一次比一次聰明了。]我拿她的感情波折打趣。
[當然,他們都是我畢業的學校。妳沒發現我是從幼兒班一直升讀到大學嗎?臺灣大學耶!]她將她經歷的男人當成臺級,拔高自己,也取樂一番。
這種時候,我開始明白為什麼那些男人會喜歡她。跟她一起,挺愉快。
[小心喔,別攀得太高,跌得太痛。]還記得臨走,我老土地表達關心。
[跌得痛才有資格証明曾在高處。要跌,走平路也會跌。但不夠痛的跌,哪值一提。]我又撩起她的牙力,[妳聽過男人懷念那個滿臉斑,周身松軟,少年時勾引他的騷女人嗎?他們只會跟妳講某明星、某名人、某富婆、某美女。高,才吊男人口味。實情可能是跟那騷女人的苟合更美妙。]
… …
[敏姐,有沒有時間幫我打印些東西?我臺灣男友不會看簡體字,我有信給他,要繁體字。]
上面封信我曾打印出來(用她買的漂亮的信紙),她做為生日禮物給了臺灣那位3月7號出生的宋先生。
[什麼是最愛?最愛就是以那人本身件條可以擁有的條件最好的,他知道之後再也找不到比她條件好的人跟他。女色女色,有更深的色就能蓋了之前的深色。情事也就是一次次色彩刷新。]
我腦裡依然有瑜兒肌膚勝雪,在桑拿池蒸氣中,懶懶道出的句子。
這樣的瑜兒真的消失了嗎?像一片羽毛,飄向何處去了?
她的靈魂有沒有勾住我窗外的樹枝,偷看我一眼,在我偷看她的同時?
她走了也好,一了百了。她帶著一顆盼望愛情的心飄遠了,好過我看到的他和她的故事,在現實生活中的結局。
如果維娜斯因斷臂而得永恆的美?那麼,瑜兒去得真是時候。
這世上己沒有瑜兒了。她消失了。以下是她舊時的珠絲螞跡,以及信件可留給我的故事。
第一章
…香芬中,浴缸內有一團充滿春光的霧氣。他躺坐裡面,她望著,就明白了,他走近了她內心最溫柔的夢。
忍不住徹底掀開浴簾,走近他。他躺坐著玩水,她跪坐浴缸前的地氈上。她總想擁有他全部身體,而他總是暗示局部需要。這樣讓她覺得,他的身體就像一個保險箱,周遭都是冰冷的鐵皮,只有草所指示的神秘地,有唯一的密碼鎖,一經開啓,她才重新知道他的一切想法。
他身體的欲望豁然升起來,霧氣中,水中,熱烈上升起來。
有溫暖的暈眩,迷失。
他站起來,身軀在熱霧中像一個夢,上升、漫延。她穿過那條敏感的柵欄,深深淺淺走近他,像小女孩拎著自己白色裙邊,嚮往更深的水。
這是奇妙的路程,走來走去走不出的路段。
他不急著帶這個女孩走進更深的夢。他輕輕推開她…引領她到床前
(一段異地情緣。節錄。)
每天才寫這一點?
太懶了吧。
Comment by 非是 — 6月30日2004年 @ 11:42 pm
有寫,沒寫好。朝顏夕改,先不貼。
Comment by 萱言 — 7月1日2004年 @ 2:04 am
“朝”有“朝”的容,“夕”有“夕”的顏,
朝顏夕改有甚不好?
貼出來看有缺點再改吧,等到毛都長長了。
Comment by 非是 — 7月1日2004年 @ 2:34 am
也想先看[毛都長長了]是怎樣。哈哈。
Comment by 萱言 — 7月1日2004年 @ 3:10 am
七七事變了,還不寫不貼?
Comment by 非是 — 7月8日2004年 @ 1:22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