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言文字浮現的暗湧

首次在網上給家人寫信，寫完一封，我就通知妹妹打印給他們看。為免讓訂閱此網的人，總看這類嘮叨，我選擇在這位置續下去，因此，將很冗長。

情緒低落期間，多了跟人交往，除了開著手機震機上課，偶而藉口去洗手間聽電話；除了難免又給人捧住臉，啃幾口（沒辦法，生得矮小，仰頭對話，很容易給人捉住。）；除了週末為了煮一個自己的公仔面用了雪櫃裡的二片西生菜、三個小西紅柿，那位父親衝近廚房，給了一點臉色我看（老師建議我換寄住家庭，我想他們當一盤生意來做的話，控製成本也是本能。況且只是第一次不愉快，可能他們習慣了我外游不午餐，又只有我一個學生，忘記我應有的權力。），沒有甚麼特別事發生，意外收獲是學習進步了，學習興趣更濃。（週二照例會逃那堂一百多學生擁擠一室的大課）

今天也只能匆匆結束，我要去apple店，搞搞我部電腦，看在倫敦將256km提昇到768Km，加virtual pc，讓我部電腦可以當PC機用，要甚麼價。
下週一再見。

< 一>2005.７.16
爸爸媽媽，在倫敦生活了二個月，可較全面地說說我的生活了。
妹已將我相簿中的相片印給你們看，對於我的旅程你們已略知。 也許醒覺，是時候要平衡旅游、學習的比重。未來二個月，除完成已落實的——
7月22-24 ，愛丁堡。
8月4-7，荷蘭阿姆斯特丹。
8月11-14，意大利威尼斯。
還有英國Lake　District湖區（沒定時間）。遠的地方就不去了。…離開London前還要去看音樂劇、游船河。
　
談談你們最關心的起居飲食吧。
這家庭做父親的下廚。我不太能評論英國的食物味道的優劣，下廚的男人的廚藝應該不太差吧？他們負責供應週一〜五的早晚餐，週六周日三餐。
早餐我吃二片多士面包，抹牛油或果醬，一碗牛奶。
午餐多在學校食堂吃，偶而也在外面餐館吃，因為下午有課的話，只有半小時用餐時間，不能常常外出用餐。食堂套餐hk$43，是餐館的半價，很合理。
跟同學去唐人街吃過三餐。二人行，點兩道菜，人均消費hk$90-150。不是猛龍不過江，整體上廚師水準尚好。
我的寄住家庭沒有湯，他們常喝奶茶。你們知道，為了保養我的胃，我不喝奶茶，用濃縮果汁衝水飲。

買過很多生果，想做果汁大家喝，結果他家那部機，只能將生果打碎，而且只能小量放入…看著那爛攤子，喝一口苦澀的果汁，（果核一起碎在裡面，怎會不苦？）他們的女兒問：你們國家的人都這樣做飲料嗎？那錶情仿佛是說：落後。
真想說他們的機器不好，我只說用的機器不同。

老師跟各國學生談到飲食話題，也自認本土無特色食物。看了我放在電腦中，我在寄住家庭的晚餐相片，他直指幾張相：這是我們的早餐。
但，那些都是我的晚餐。
在澳洲旅游時，五星級酒店吃的東西還不錯，在hk吃法國、意大利餐，也好。這家人買的香腸怎麼就不一樣？我開始討厭吃香腸。
他們沒有雞蛋，我真想知道，如果週六周日我留下來吃午餐，沒火腿，沒雞蛋，只有芝士、生菜、西紅柿的三文治，是不是就是他們的三文治？
16周的六萬多的學費，一半給寄住家庭，包住包二餐，這錢碼在倫敦是不是很小很小，我不知道。問老師倫敦中產人工多少，他們總將話題叉開去，（我所知的每月人均收入是hk$11000-15000)，來自法國、意大利的同學一般讀二周課程，也認為如此游倫敦比住酒店經濟。倫敦的青年旅社只包早餐一天也要hk$300，難怪我就讀的學校門庭若市，大批暑期學生殺到來。不包旅游開支的話，一個學生一個月的交通費＋午餐hk$4ooo已夠。拿學生證，很多地方有優惠。
如果有長假期，游學是不錯的選擇。將來無論甚麼年紀，偶而我都會選擇去世界各地游學。

很難用三言兩語談論我的同學，為了方便週末旅游，調動三堂課程後，有二堂降一級聽課，有一堂昇一級，因此有很多同學，很難記住他們的名字。也有學年制的學生，但他們大都是高班生。每二〜三星期就有同學離開，我逐漸對“離別”麻木。投契的同學，我們會留聯絡方法，日後我去那些國家，又多了導游。

由同學的言談舉止，我會設想他們的故事，這是意外收獲。大學應該沒有語言學校如此多姿多彩的同學。
說一個給你們聽，有個名叫EDMAR的同學，來自BRAZIL，二十歲時結婚，有一個一三歲的女兒，十一歲的兒子。他的前妻在電話中告訴他，女兒已有男友。13歲！我們都睜大眼睛。因為“發福”，離婚時要請工匠鋸開手上的戒子。現有一位二十五歲的女友，他將她的相片放在錢包。每天都要跟他網上的幾十個朋友對話，放學去健身減肥，跟所有人都不斷交談，不錯過任何活動、旅行…。在倫敦，還有時間見到住家一帶有狐狸。一個多月減了一五磅。除了不夠睡，眼睛小了一點，依然精神， 超人！
我不明白他為甚麼如此好精神，他不明白我為甚麼沒有男友，我笑說：沒時間談情說愛。這次他睜大了眼睛：沒時間？一天就有24小時！我每天睡三五小時。不睡覺也坐飛機去跟女友相會。

會再談談學校的事。

< 二>2005.7.18
選擇走出寄住家庭，走三分鐘就可到的公園，繼續寫信。
這是我之前來跑步的地方，已有一個月沒來過。
我詫異眼前所見，僅一個月時間，草已變了秋天的模樣，這裡的秋天不是還遠嗎？拍攝完，在一張長凳上坐下來，打開電腦，一邊聽音樂，一邊打字。

就在我打字期間，陸續有人帶著他們的狗來行山。我還看到一隻松鼠。它小心機靈的神態，跳跳就失蹤的特性，如同一些讓我們感興趣的人，無法走近。
也看到一家大小，剛行完山，往回走，二個孩子在父母身邊跳跳扎扎，天真活潑，那父親背上還背著一個BB，一副好圖畫，看著他們遠去，我想，曾幾何時我的小手也如此被你們牽著學步吧，為甚麼我們總會丟失了一些珍貴的記憶？

我開始拼湊那個你們口中的自己——
一頭鬈發，穿一雙小紅皮鞋，圓圓臉，皮膚很白，小眼睛、塌鼻子、很早就踉踉蹌蹌走路，咿咿呀呀自言自語（所以現在喜歡在電腦寫？）、整天笑嘻嘻，喜歡紅色東西，喜歡吃糖果，跟外公比誰能吃更多個湯圓（天性有點好勝？），喜歡吃餅，不肯吃飯的時候，大人將飯做成餅狀，啃“白飯餅”也津津有味（喜歡自欺欺人？）
小女孩一歲的時候，你們照傳統，放一些物件讓她抓取，她毫不猶豫選擇了一支筆，你們就用四川話說，這娃兒將來是耍筆桿子的。（我的網頁一度想用“www.a pen.com”）
小女孩記得的第一件事是五歲那年去貴陽探親戚，天寒地凍。小女孩沒說自己冷得發抖，說，這裡好冷，冷得像是天地在顫抖。
簡單的句子，讓愛她的你們更認定：這娃兒將來是耍筆桿子的。（結果成年後，我完全不接觸文字，打字也不會。因為知道我的生日跟梵谷一樣後，就決定一定要先有生活能力，才追求理想吧。如果有天，真的吃這碗飯，是你們自小灌輸有功。哈～）
小女孩也記得去貴陽後不愉快的經歷，她天天被一個叫“小狗狗”的親戚的小男孩拳打腳踢（被人打的滋味不好消化，至今也沒興趣跟他聯絡，哈〜）。
小女孩記得三姨媽對人說，小女孩很笨，用大鍋水煮麵條。而且是對有意無意縱容 “小狗狗”的親戚說。小女孩不開心，第一次知道生活不總是讓她笑，甚麼叫熬日子。三姨媽忘記了，那鍋中原本就盛滿水， 五歲的孩子端不動，覺得麵條煮好了總是要挑出來吃，水多水少沒問題，本想煮碗面給三姨媽吃，給她一個驚喜，可惜她只註意到大鍋水，註意不到五歲孩子已可配好各種調味，還有那份用意。那個假期異常漫長。

舊事重提，除了說明不愉快更容易被我們記憶，因此我們才要努力清洗記憶之外，也因為我開始想，現在的我是否也漸漸像三姨媽，只看到日常生活中那笨拙的“大鍋水”，忽略了一碗面、親人挑選每一條菜的認真、一張留言便條紙…當中代表的愛？
爸爸、媽媽，我知道你們愛我。那個小時候發燒讓你們擔驚受怕的醜丫頭，長大了還是讓人提心吊膽，真不像話！媽媽在電話中得知我臨行前才收拾行李，心急如焚的說話，讓我忍不住想笑。那天一早怕我誤機，打電話來叫我，我在房間睡得酣，聽不到，爸媽一定急得緊。我有一個會照顧我的妹妹，我才不急呢。那天她特意不去公司，幫我買好我遺漏的東西（當然是我半夜收拾的時候，發現要准備，寫紙條告訴她要買甚麼甚麼，幾點叫醒我。），買好早餐，才叫醒我。
妹夫從觀塘趕過來，載我去機場，大家說著話，一不小心走錯路線，爸媽在場的話，又會心急得緊，哈。最終，不也順順利利的嘛。小小聲告訴你們，可能因為大家有點緊張，（我家很久無人遠行了嘛，哈〜）妹妹妹夫一度要折返，我的外套竟留在妹手上！

追憶到的細節在倫敦的天空，此刻如雲來雲去，即使有的雲昨天讓天空落淚，今天看上去好美。
…我想念你們。

想想說了那麼多，還是我我我甚麼的，不懂關心父母的女兒！
保重呀！有空就鬥鬥嘴吧，緊記就事論事。（哈〜）鬥嘴有助問題浮上來，快手清除它，好事。
我的“潮洲怒漢”的爸爸，你真的比十幾年前改善很多，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不知道當年母親有：“你拍桌子就是打我的臉，你要道歉！”的名句。老實說，你們不像其它家長會體罰孩子。除了五、六歲我在閣樓找到一本人體素描之類的書交給你，你以為我翻出來給小朋友們看，拍打我的手，長大後因為考試成績，順手用洗面毛巾拍打過我的手，照妹的話說，我們做你們的子女已很幸福。怪我自小不喜歡解釋甚麼，我只是收起來將它交給你，並沒有給小朋友們看，不然，我為何要交書給你？你誤會我，打我一下，我好長時間不理睬你呢。（你們有一個對父母要求高，個性又倔的大女兒呢。）你的工作是繪畫，家中有這些書，我早看過，哈〜，我們父女心靈相通，你的鑰匙放哪，我都能找到。
還有，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好像上次…一早告訴我，依我急進的性格，中西醫出動，媽就不會有後遺癥了。
我有必要重申，語言學校比較靈活，我可以給學校五十美金，曏後推延學習時間。
無論如何，有事要告訴我，我讀書是想讓生活更充盈，若因此有任何錯失，如何彌補？

< 三>2005.7.20
爸爸媽媽，因為時差，上課又不能聽電話，妹就常常跟我用e-mail聯絡。我懶得天天帶電腦，不然或可以用電腦語音聊天。
今天我再看她的e-mail，看到這些句子，說到我們的小貝貝：
［…小東西說不定天天找脾氣來發吧，她可是一日不出門就無法過日子的搗蛋鬼，小東西在媽的影響下真的愛玩游戲機，不過她最拿手的不是打機，而是在媽玩得正起勁時突然按掣轉台，然後興高採烈地看媽的錶情哈哈大笑！壞得很！目前仍未學會叫姨媽的姨字，依然叫媽，沒有刻意去糾正，我們也樂意聽她這樣叫。每次打電話給她第一句就是拜拜，氣死我了！每次跟她告別後再試著轉身回來，她總是急得不得了地說：走！走。又“氣”！對她說親親小臉蛋好不好？她老愛“嗯”，再“氣”！］

想想九月十七，貝貝二歲了，時間過得好快。想起她笑逐顏開的樣子，真想抱抱她，讓她親親我的臉。
可想而知，為人父母者離家在外，會更多牽掛自己的兒女。幸而我沒兒女，真要好好瀟灑這一程，哈～。

［最近體會最多的是親情原來真的可以遠遠超越愛情！］妹竟比我先說出這句話。

要准備後天一大早的愛丁堡的行程了，這次跟團。
去荷蘭阿姆斯特丹、意大利威尼斯就完全是自由行，都是週四放學後去機場，周日下午飛回倫敦。特意選擇在威尼斯住一間有地中海海灣美景的酒店三天，在阿姆斯特丹住青年旅社（還想去闖闖紅燈區，想想已有點腳軟。嘻～）

< 四>2005.7.21
爸媽，我終於有一件第一次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們了，不過，那不是甚麼好事。
話說昨天下午，因為我已將電腦提記憶體昇到有768MB，我一邊上電腦課做練習題，一邊開著自己的電腦借同學cd錄制了38首英文歌。不是每個老師可以任我如此自由，有的老師在課堂上，電子字典也不准我們用，（後來我發現這方法不錯，我們不得不用其他單詞錶達。）
放學後難得學校校工說19:00關門，平日18:30，我試過18:30沒離開，被反鎖在大樓（當然，我還是找到一個方法出去）。我跟一位中國的女生找了一間涼爽的課室，各自開著自己的電腦上網，她在為一篇論文犯愁，我們為此討論了一陣，又談了談一起去湖區的事。
一切都很順利，我甚至還來得及寫給你們的第三封信（嘻笑了一下），直到…我們去到火車站，我想掏出我的月卡。

我丟失了放在褲袋的月卡、學生證、現金、電話卡、信用卡！
擾攘了很長時間，映相、補回月卡、再買長途電話卡，等火車，回到寄住家庭，差不多22:00。
打不到香港的1083，不記得信用卡中心電話，（這次才發現，無法上網的話，我不記得很多個人資料，要加強個人管理。）
雖然發現失卡時已是19:00，倫敦店鋪已關，但我不確實甚麼時間丟失，想想有人在我上課時，瘋狂刷卡的話…
竟然為已有的簽帳，慶幸了一秒鐘。有人刷那卡的話，損失少一點。
到寄住家庭，第一件事就是報失信用卡，假假地，那也是張金卡，雖然一早要求減了信用額，不緊張就假。

“我們查到這張信用卡最後一次簽帳是17號，40英鎊。…”聽完電話，我暗叫好彩。
又一次有驚無險。而且有那女生陪我辦完一切手續，若不是她借20鎊給我，我哪有補火車證的10鎊手續費？如何映相、買長途電話卡？幸運的是她也跟我一樣要乘火車，我發現問題時，學校已關門，找誰借錢，而且，為免節外生枝，我的電話卡已不能使用…（有時所有的事總似堆在一起發生）

我還是幸運的。
只是少了一張信用卡，少了一重安全感。之前去其他國家，隨身一張，酒店放一張。

睡前我想，明天去到學校，如果學校告示板寫“XXX請來領取你的失物”，我有何反應？
因為停了那張信用卡，等我回港，一切自動轉帳要重新辦理。媽媽的自動轉帳保險費，又要讓妹妹去處理了。我的保費、基金…哎呀，好多瑣事。

等我游完愛丁堡再說。希望明天火車不晚點，7:30趕到king’s　cross站。
我這種女兒，不讓父母擔擔心的話，總是有點說不過去，哈～。

< 五>2005.7.28
掩上花園小門，我走出寄住家庭。下著毛毛雨，鄰居的花園草坪上，開滿小白花，仿佛只一夜間。
上學的路線，天天都一樣，在同一線路上，我常常看到些不同。誰家加添了窗花，誰家修飾了花圃，誰家有開多了幾朵鮮艷的花，誰家的房子油漆了另一種顏色….時間一直在變。
８.28我將結束倫敦學校的課程，30號登機回港。
一邊走一邊想，我還沒跟你們說過對倫敦的第一印象。

到達那天是倫敦一個週末的清晨，飛機很准點。因為在馬來西亞轉機時，我的證件被工作人員看了頗長時間，問了很多問題，心想在倫敦下機後會更麻煩。結果那位黑皮膚的女警，問我來的目的後，看了我的學校證明，就讓我入境了。
接送通道，一黑人青年手上拿著一張紙，遠遠看到EF二字，我就主動說，你等的人是我，ok，可以走了。他反而躊躇了，問我確實嗎？不相信我如此快抵達。
機場大樓陳舊。
離開機場，從車窗望出去，很明朗的天。之前以為倫敦會是霧蒙蒙的，可能因為是夏季，倫敦最好的季節。
駛過機場那段藍天白雲綠草的景色之後，就進入居住區。幾乎所有的住宅都有自己的花園，媽媽見了一定會喜歡。很多家庭用花草樹木裝飾家園，不同風格盡顯屋主性格。
之後才比較出，這一段田園風光跟熱鬧的市區的住宅觀感各異。

聽著車中的BBC電台（其實不太聽得明），看著這寧靜的城市，感覺不錯。竟然想到K，他曾在倫敦上大學、工作。你會喜歡倫敦的，他說。
五年前，K對我說，離開HK跟我去倫敦，好嗎？如果不離開HK，他不知道如何解決他跟多年女友的關係，如果我不放棄工作，他不放棄女友，如果不找個新地方，他知道我們的關係無法發展…
五年後，我獨自踏足這方土地，果然也喜歡。
“你這樣做，證明你已經決定放棄我了？”當年他問，我說：“是。”然後我們除了在街頭巧遇過幾次，沒有再聯絡。
在倫敦，我想起他，並且決定下次再巧遇（其實可以去找到他，但，我不會。）我會對他說：我去過倫敦了，現在我喜歡你說過的［有自己的房子，兩公婆一起經營一間小店，悠閑過活］的那種生活。
因為他曾想跟我分享這好地方，好應該說聲謝謝，謝謝他曾經待我好。然後，我們會為當年彼此放棄了對方而傷感嗎？回想在HK這幾年，他是對我最好的男人了吧？因為對感情不夠堅持，才錯失吧？
爸媽，這七年，雖然沒有對你們談我的感情生活，但，知道你們很關心我的歸宿，傳統中，這是人生大事。我可以告訴你們的只是，我不抗拒婚姻了，對婚姻有了客觀的認識，但，依舊不會為了結婚而結婚。如果你們問我：目前“有個家庭”跟“游學”只能擇其一，我如何選擇？
我選“游學”。
家庭幸福並非必然，也未必是我能把握，游學的一切進退都在我控制之中。
緣來緣去，我後悔嗎？也許不！
一年前，又巧遇K，他下意識摔開身邊女子的手，停步，有點尷尬地對我笑笑，我微笑著從他身邊走過，如常地，我沒跟他對話，也沒有停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舊女友結婚，但，她不是他的舊女友。
所有的放棄都因為用情不夠，一切遺憾都是為了教會我，下次如何更好地愛人和被愛吧？
… 這是生活中的真相？

近二小時車程，到了我的寄住家庭。相對於沿途看到的住宅，這是一個小家庭，小小的前花園，沒有特別栽培甚麼。他們將較多心思放在後花園。
一個年輕的女子開門迎接我，還以為是女主人，後來知道才她16歲，驟眼看西方女孩比較成熟，細看還是能看出她們的真實年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