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言文字浮現的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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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食麵》

記得從前家鄉鬧饑荒,於是一群外國人把一種速食麵引進了我的家鄉。這種速食麵十分神奇,不用煮,只要加熱水就可以吃,而且成本低,方便大量生產,把速食麵引進來的人還說,只要有這種速食麵,一切都可以解決,就算沒有其他食品也可以。由於速食麵既便宜又方便,很快便把饑荒解決了。而商家們在本地開設了廠房,把廠房交給本地人打理便回去了。

這速食麵公司發展越來越好,分廠很快便遍布了全個城市。分廠多了,僱也自然多了,但是這些廠商的僱員都十分奇怪,他們不收薪水,福利甚少,甚至沒有老闆,卻對公司非常的忠心,更認為自己是為了填滿全人類的肚子的偉大目標而工作。

後來本地人都富有起來了,有些人開始想吃另一類東西,。可是都找不著了 – 原本有少量其他食品的食肆,都充斥了兩款速食麵,原本從外國引進來的速食麵公司,不停地打壓自己的生意對手,或毀謗,或派人生事,或與政府串通防止他們設廠,加上本地沒有壟斷法,佔有整個市場的速食麵生產商不單沒有被指控,反是接受了政府不同形式的資助。但是就是有一家食品公司沒有被打壓,因為那家食品公司也是生產速食麵,而速食麵之中宣傳最好,利潤最高的就是那一家從外國引進來的速食麵公司。

但似乎家鄉的人對於速食麵壟斷市場的事並沒有太大反對,反正廣告也是這樣說:「速食麵是最好的！」

但是我生下來就不大能夠吃速食麵,每一次吃的時候胃裡也很難過的,所以我自小就向家人投訴,但是他們只管逼我繼續的吃,繼續的吃,而且還把一筆又一筆的血汗錢無條件捐給速食麵公司。

其實當時我的家人就算聽我的話,也沒有甚麼可以做的事吧？因為根本就沒有速食麵以外的食品。

只是,後來問題很快便出現了,無視品質,只管以成本效益製造出來的速食麵,根本就沒有營養,而且沒有劑量控制地加進去的防腐劑,令速食麵本身成為了高度致癌的食品。由於致癌物質的效果需要時間才會浮現,在速食麵引進的初期,根本沒有人知道會出現這種問題。一些及時指出這種危機的研究報告不是沒有,但是卻從沒有機會發表 – 發動這些報告的渠道都被速食麵公司的職員控制著了,速食麵公司的職員為了維護公司利益,不惜利用傳媒和政府禁止對速食麵不利的消息。而現在已經太遲了,癌症已經成了社會上的頭號殺手。而最可怕的是,家鄉的市民,包括患上癌症的市民,連自己因何而死也不知道。

至於我,從一開始就認為速食麵並不是十分健康的東西,但是總是沒有人相信,或許,應該是不肯相信吧,包括我的家人在內,速食麵的支持者不時跟我辯駁:

「那時候是沒有辦法！整個社會也不就是這樣了嗎？我們造速食麵的不維護自己的利益,別人就要來欺壓我們！」

「可是其他人有欺壓你們嗎？事實是:貴公司現在妄顧大眾健康哪…」

「哪裡有這種問題？我們社會的人可是世上最健康的人！就連其他國家都要向我們學習！」

「那已經是速食麵引進來之前的事,況且,自從速食麵引進來之後,癌症的死亡率比引進之前上升了四十倍,而死者中有三成是吃了貴公司的速食麵,六成是吃了另一個牌子而成份相同的速食麵；而曾經流行這種速食麵的國家的人民也開始不吃這種速食麵了,原因正是因為很多人因而得了癌症。」

「那些人根本就是該死！他們也不是一面做著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一面大叫無辜！況且那些人的遺傳都是出錯的啊,就算不吃速食麵也會患癌症,其餘的一成不就是證明了嗎！？」

「那些人又做錯了甚麼？你們有證據麼？他們的遺傳有甚麼出錯？十個當中有九點九九個是跟正常人一樣的吧！你們啊,為了維護自己公司的利益,不惜誣衊他人,你們的羞恥之心到了哪裡去了？」

「你憑甚麼來控訴我們！？你是法官麼？是我們公司的總裁麼？你還不過是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來控訴的病人而已！」

「我現在病成這樣也是因為你們的速食麵,而你們現在呢？當自己是神了嗎？做甚麼也不用負責任了？因為其他人都有缺點,所以自己就可以為了自己的公司而不擇手段了？」

「我們只會忠於我們的公司,不會忠於人,我們的公司大於一切！」

結果,辯論很自然地成為了對我的欺壓,不時派人以「理論」為由,騷擾為實的來到我家,我的家人卻尤如看見親人一般接待他們 – 「公司」一早已經比兒子重要。

後來,我都患上癌症了,或許是出於良心吧,我的家人終於急得要命的把我送到外國裡接受治療,最後我是活下來了,只是胃部動了手術,很多美味的佳餚也無福品嚐了,至少對現在而言。

我並沒有回到故鄉去,或許日後也不會回去了,只是外國這裡的食物實在是多姿多采,林林總總,應有盡有,或許是因為有反壟斷法保護小型食品公司的關係吧。雖然很多食物也無福消受了,但是在這裡還是可以一嘗不同的風味,只是吃之前要煮,要等,要用不同的方式吃就是了。

這一天,我偶爾的經過一所速食麵公司,一大群人正在店外示威,這群人當中一部份是因為長達食用速食麵而患上癌症,而速食麵公司卻一直隱瞞事實。

我拾起了一包被丟到地上的速食麵,那醒目地印在白色包裝上的紫色字句,直到現在還是一個很大的諷刺:「拯救萬人的無私救恩」

[編者後記]:
路過的巫師[就快唔得了]，他說“如果我今年沒有因為成績太低而撞豆腐自殺的話,我大概會過勞死…” 所以，我趕快爭取了出版權。

“本年度課程: 現代物理(研究某遊牧在飛行20小時後壽命比正常人增加了多少…)
古哲學歷史 (話說柏拉圖的眼中,愛因斯坦是個瘋子)
Differential Equation(微積分公式…話說精英班的教書速度是平常的三倍…)
相對論: 一支以光速0.5倍向遊牧人飛來的一米尺會短了多少?
*PIZZZZZZ*….(木棍穿過腦袋的聲音…)”
這位即將21歲的小弟，腦袋裏總有很多木棍，舞個不停。

[死],大概是巫師的水晶球。仿佛煩惱、淒美、英雄的本能…都要觸動到它，才具法力。

[巫師]有時像101歲的老頭：
“始終所謂的神學,往往是香港教育給香港人的一個包袱。”
“在今天兩手物理,數學;頭頂哲學的情況下，其實我可以再做的已經不多。”
（為什麼寫文？）“只是要是有人看到,刺激一下,有點結果,那就是這些過去所經歷的做出了甚麼貢獻。要是沒有,那也叫做看過。”

脫掉他為自己穿上的巫師袍，他也著緊功課：
“本學期我仍然要去學那套人類史上最瘋狂的量子力學，還有它對於我們對現實的概念的影響。Xocat那邊教徒常言道的熱學第二定律，我們今年就要研究『熵』Entropy這個沒有微觀定義的概念。”
“畢竟現在班上所學的,其實是另一個境地。”他說。
畢竟他也還是一位學生。

以蒙克的《吶喊》作此文插圖，願這張消聲匿跡的名畫，伴隨著筆者青春期的“吶喊”，被歲月拖著尾巴追憶。

這名游牧學生，某天還會清楚記得自己何以要做巫師嗎？
我會記得越洋的訪問，破了我的固執，用了ICQ啊！！

最後，随文附送最新巫師語錄:
“不要讀物理 （XD）
也不要讀哲學
不然會很早光頭的 （XDDDDDD）”